伍曼
英山自然
楼下的木芙蓉
伍曼专业号 | 2025-8-15

之所以选择现在的小区,最大的因素是绿化好,房子都是小低层,前后间距大。公共地带布满了各种绿化苗木。一年四季呈现多种风景。

正月梅、二月兰、三月桃,八月桂、九月菊、十月芙蓉。月月各异。姿态万千。

要说最让我喜欢的,还是楼下的两株木芙蓉。

每年的8月,木芙蓉陆续盛开,它的花瓣一层层的叠放,花朵大而色丽,有白色,有粉色,有时又会出现红色或紫色,形成一派花团锦簇的富贵景象。它的花期也长,直至10月,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。

我喜欢它好看,虽然之前连它的名字都分不清,但是第一眼感觉它像小时候常见的棉花的花朵。一朵朵藏在绿油油的叶子里,开出轻轻柔柔的花,像手工彩纸,五颜六色,丝丝滑滑,格外怡心。

对,真像棉花。棉花我是熟悉的。母亲有些年,年年要种一些棉花,她说没有懒土只有懒人。

“清明早,立夏迟,谷雨种棉正应时”,谷雨前夕,我好奇地跟在她的身后,见她用一个铁质圆柱型的打钵机,打出一个个滑溜溜的营养钵。母亲双手紧握把手,用力踩进土地,将制钵器压扎实,再用脚蹬制钵器,一个营养钵就成形了,一排排营养钵就做好了,这是给棉籽做“温床”的首道工序。

母亲每一天都是忙碌的。忙到夏天,就到了棉花开花的季节了。大人们劳作,小伙伴们玩耍。围着棉花地边儿追逐打闹,笑声一片。千千万万朵棉花儿花开正盛,迎风摇曳出一片彩色花海。我认定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棉花花更好看的花儿了吧。

冬天来临前,和母亲一起收棉花是一件累并快乐的农活儿。棉桃裂开四个爪子,像个调皮的肥硕的猪蹄,臌胀出满满地棉花,雪白的、柔和的,纯粹的,都是棉花给予我的理解。

母亲种植的棉花最早是卖出一些,补贴家用;再后来,基本留做家用,棉被也因此用得宽裕些,盖是盖的,垫是垫的,一一区分好。等家用的储备够了,母亲也因此间隔了一些年不种棉花了。

再种棉花的那年,是因为我出嫁,母亲早早地为我准备喜被。收获的几十斤的白棉花,在弹匠表叔的手里,变成六床温暖喜气的棉被。表叔是有名的弹匠,虽然在时代的进步下,机器加工渐渐取代了手工制作,但是母亲执意请表叔出马,来家里加工棉被。表叔将弹弓用绳子吊起来背在后背,一手握弓、一手敲弦,有节奏似的,将棉花敲弹成蓬松柔软。弹好的棉花用竹筛压实定型做成棉胎,在棉胎最上面,表叔用彩色的棉线摆上“百年好合”的吉祥祝愿,古老的工艺显现细腻手法和长辈们的真诚祝福。陪伴我们岁岁年年。

想起棉花,仍有诸多幸福涌上心头。经过许多年,那些棉花花摇曳在脑海里,根深蒂固,美丽无比。尽管现在棉花少见,但是木芙蓉还是有它的影子。

经过查阅,棉花和木芙蓉两者均为锦葵科植物,具有相似的形态特征。那么,我由此及彼的喜欢,就能说清楚理由了。见它即它。

年年可见,年年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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