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曼
英山自然
又是一年蛾眉豆丰熟
伍曼专业号 | 2025-9-7

又是一年蛾眉豆成熟,又是一年丰收季,老家的那些豆子,竟让我十分想念了。想念起前年的一篇文章《蛾眉豆弯弯》,如下:

一缕桂花风,几点豆花雨,秋意便浓了。那凉爽的劲儿,似是吹皱了我的一腔情思,乡愁便顺势布满心头,油然想起乡间的老家。

此时,老家院墙边儿,蛾眉豆定是泼辣地开着纯白的、紫红的小花,一穗压一穗,欢天喜地;或是弯如新月或是状如蛾眉的豆荚儿,定是密密匝匝,一串串似风中摇铃,又似无数的蝴蝶振翅欲飞。

 

 

扁豆是学名。在老家,更多的称之为蛾眉豆。因之常见,在房前屋后皆可种植,省地、易活、丰产,像极了农村好生好养的娃,故乡亲们还要加上一个儿化音,叫它“蛾眉豆儿”,唤起来像唤着我们的乳名一般亲切,土里土气,却毫无违和感。

“清明前后,种瓜点豆。”,记得每年临近清明,母亲便整理出一垄菜地,撒下一把黑色的蛾眉豆种子。经过几场春雨的激发,地里慢慢伸出稚嫩的叶,不多久后延展纤细的藤,绿油油的可爱模样。母亲小心翼翼地开始移栽,她用竹芊撬动菜苗底部的土壤,一手轻提苗身,一手轻捏底部的泥土,力保每一株都带上球土。如此这般,满满一竹篮的菜苗,留三四株合并种在院角,剩余的全部分发给乡亲湾邻。

清朝学者查学礼曾诗咏扁豆花:“碧水迢迢漾浅沙,几丛修竹野人家。最怜秋满疏篱外,带雨斜开扁豆花。”入秋前后,绿肥红瘦的时节,一架墨绿的叶儿蓬蓬勃勃,缠绕攀缘爬满了围墙或是一株树,执着的伸枝长蔓。一串串花藤,层层叠叠出红红白白的豆花儿,开开谢谢,从夏末持续到晚秋,绘成了一幅农家画卷的点睛之笔。

我喜爱花儿的繁盛,我喜爱豆荚的清香。在豆荚还是扁平滑溜溜的早期,母亲往往以一盘的量进行采摘,以图尝个新鲜味儿,农家土灶,自产的菜籽油,旺火翻炒之间吸纳了烟火气儿。待豆荚盛产,母亲便是满竹篮的收获,再分给四周的邻里。通常得到“我家的也有,我家的也吃不完”的回应,于是,母亲便送得更远一些。直到竹篮空了,母亲脸上才荡开如红豆花似的笑容。

除了清炒,母亲还变着花样进行储存。有的煮熟后晾晒成干菜,有的与辣椒豇豆一起进行腌制,再老一些,剥开外皮,取其豆米,留待过年煮腊肉,那都是一道道美味。

于我,更爱清炒。清炒的甘甜成为舌尖上的回忆。那是初中时候的一个秋天,一场秋雨后气温骤降,住校的我们都感到轻寒。午餐时间,母亲给我送来了长袖衣服,还带了一个菜瓶。那时住校的我们人人吃咸菜,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带上一瓶。母亲送来的,是辣椒炒蛾眉豆,鼓鼓涨涨的豆荚,母亲切得丝丝均称,伴着葱花、生姜末和香油的味儿。惹得同寝室的小伙伴连连称赞,极其美味,真羡慕你有这样能干的老妈。

母亲择扁豆时,从一头尖角,沿弓背轻轻撕下一条筋丝,从这头,到那头。再一折两截。或是用剪刀齐齐整整地一剪接一剪。 目送母亲牵手弟弟远去的背景,母亲平日的这里运作,一一浮现在脑海。以至多年来,如蛾眉豆种子,种在心里。在夏日已残,秋已起情的季节,悠然地枝枝蔓蔓。

“一庭春雨瓢儿菜,满架秋风扁豆花。”秋风袅袅,秋雨潇潇,那些高低起伏的山川,农家的炊烟,还有母亲炒制蛾眉豆的烟火日子,诠释出一份坚守本位、努力生长的生活劲儿,滋养几分思乡情怀,弯弯在心,久久难平,激励自己无畏未来的风雨兼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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